第(2/3)页 天子蹙眉,似乎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。 “紫宸殿宫人,准确说来,是晋王身边宫人。” “不,不,”天子连连摇头:“这事万万不可能与烨弟有关,阿弟虽胡闹,但也晓得是非轻重。” 贵妃简直没忍住将“愚蠢”二字脱口而出,急促呼吸两声,只好端起酪浆来平复心情。 “阿姐可有将霁德扣审?”贺衍又问。 贵妃喝了满满一盏酪浆,觉得喉咙总算不至于冒火,才冷笑两声:“圣人不在宫中,妾身可不敢贸然行事,否则只怕圣人今日归来,妾身早已经暴病不治。” “这话怎么说?” 贵妃微抬眼睑:“圣人果真坚持再严察此案?” “那是当然,霁善死了也就罢了,同谋者朕一个也不会放过!”这话才总算有了几分斩钉截铁。 “妾身从霁善口中听闻,霁德倒不是贪财之辈,只她暗助霁善将蓬莱殿之物盗卖,是因为霁善手里掌握着把柄,威胁霁德不得不冒险行事。” “什么把柄?”贺衍又问。 贵妃这回却没急着应答,眼睛里复杂暗涌直视天子,好一阵没有开口。 “阿姐可是有何顾忌?” “自是,因为此事实在太过悚人听闻,再者眼下非但霁善已死,便连经手盗卖皇后遗物之宦官也尽数被太后杖杀,唯余霁德这个活口,然,已是死无对证,霁德倘若矢口否认,妾身岂非要背个诬篾生事之罪?霁善一案太后已经处断,若圣人没有决心,还是放弃才好。”贵妃瞥了一眼茶鼎:“圣人,汤已三沸而未入茶,这水怕是不能用了。” 贺衍哪还有心思去顾烹茶,他紧握指掌:“阿姐不妨直说,朕决不至于连你也保不住。” 见贵妃依然缄口不语,贺衍更是心急:“阿姐难道信不过朕?” 拳头已经抵在茶案上,天子倾身向前,额角微有汗意,看来十分急切紧张。 “并非妾身信不过圣人,不过这事……”贵妃拉长语调,直到看清天子额上青筋都突显出来,她终于没再故弄玄虚:“霁善交待,当年毒杀皇后者,正是霁德!” “咣当”一串,那张紫檀长案竟被天子重重一掀,顿时,杯盏坠碎满地狼籍。 天子半跪起身,两手搭在贵妃肩上,力度之大仿佛要将贵妃肩胛捏碎一般:“阿姐刚才说什么?” “皇后是被霁德下药毒杀,然而,霁德背后是谁在指使霁善却未曾交待。” 一时谧静,似乎连茶鼎里那沸沸温响,这时也显得刺耳起来。 阁外起了阵微风,叶声凌乱竟喧吵若巨浪潮涌。 第(2/3)页